2013年8月18日 星期日

卡洛爾,羅納克【個人主線‧相遇】─ 一顆頭的高度


文:紫色卡洛爾,黑色羅納克
時間:1028年,卡洛爾(12)、羅納克(15)



  從菜販太太那邊接手了不要的盆栽後正在回家的路上。盆栽外表看起來很重,雖然對卡洛爾來說還算是可以負荷的重量,但茂盛的植物幾乎擋住了視線,讓旁人看了都不禁為她捏把冷汗。


  羅納克因為在診所裡又一次打破藥瓶,養父一怒之下便將他趕出門。沒事做的他只好在街上隨意閒逛,正巧看見前方有個大型盆栽搖搖晃晃的走過來,好奇的多看了兩眼。



  看起來根本看不到路,卻能微妙的閃過人群,但就在剛順利繞過一個搬貨的大叔後,卻沒料到旁邊會突然衝出一個小孩而踉蹌了一大下。


  看對方一個踉蹌,羅納克趕緊上前幫忙扶住盆栽。


  「不要緊吧?」關心問道。


  因緊張睜大的雙眼在身體穩住後平緩下來「......謝謝,」放鬆的呼出一口氣「我不要緊。」透過植物的枝葉望向那幫助自己的人。


  「不客氣......」循聲望去,才發現搬著盆栽的人比盆栽裡的植物矮了不少,似乎連前方都看不清楚。


  「嗯......不介意的話,我來幫你吧?」伸手接過盆栽。


  少年接手的動作之流暢,來不及反應過來對方已經開始往前走了「......!這怎麼好意思,我家離這邊還有段距離!」追上後輕抓住盆栽邊緣停住人說到。


  「沒關係啊!」羅納克笑著回頭,「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做,搬東西正好可以當作訓練嘛。」繼續往前進,才想起自己不知道該把盆栽搬到哪去。


  「對喔? 你家是往這嗎?」傻傻笑問。


  「訓練啊...」望著笑臉呆了一下心想『其實這也可以當做我的訓練的。』心裡的話沒打算說出來,考量到盆栽摔了也不好,所以就先拜託他人也是可以的吧...
  
  「那就先謝謝你了,我家是往這邊喔。」指了指家的方向後並肩起步。


  「不用客氣啦!」羅納克精神十足的跟著對方一起前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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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兩人從商店街來到國境以南的地帶,國境的尾巴──貧民窟地區,少年望著前方本以為會直直走進貧民窟,結果一個轉向她只是繞著外側繼續行走。


  周遭隨著腳步的前進變化,街上的人漸漸少了,四周也安靜了起來。


  「到了,」率先進入了一棟屋子「這裡就是我家。」開著門讓到一邊,示意對方進門。


  聽到對方的邀請,羅納克小心翼翼的搬著盆栽進去,「打擾了! 你想放在哪 ?」回頭問向對方。


  屋裡很多東西,連看起來大概是餐桌的地方也擺滿了,整體說不上是髒亂,就只是有很多書籍和植物...吧?


  自己望了一圈屋子後說道「先隨意放吧!剩下我可以的謝謝你。」邊說邊走到餐桌旁再清出一個空椅子出來「請坐,不嫌棄的話請你喝點東西?」說完很快就晃走了。


  「嗯。」隨便找個角落將盆栽安置好。聽到對方要請自己喝茶,羅納克乖乖坐在剛清出的空位上,「謝謝你!」


  好奇的東張西望,房子裡很安靜,似乎只有少女自己在家的樣子。


  打開櫥櫃拿出茶具,隨意從附近的盆栽摘了些東西,隨著準備動作屋裡漸漸充滿茶的香氣。


  「卡洛爾。」轉頭望向看起來有點疑惑的少年「我的名子,卡洛爾漢德克,還不知道你的名子......。」語畢,回頭繼續手邊的動作。


  「對喔,我都忘了應該先自我介紹的。」不好意思地搔搔頭,「我是羅納克,很高興認識你,卡洛爾 !」露出燦爛的笑容。


  在他出聲後就轉過身看著對方直到話說完,有一種感覺,她不想錯過這個人的表情。「我也很高興認識你,羅納克。」


  這時街上傳來小孩們嘻笑跑過的聲音,看下窗外後望向卡洛爾,卡洛爾看起來很...平靜?


  外頭隨時間流逝漸暗的光線,在這幽靜的住宅區,獨棟小屋裡沉默的兩人,雜亂的空間與氣氛形成了對比。


  感到氣氛有些「過度安靜」,羅納克望著卡洛爾,似乎從一見面就不曾有情緒出現在她的臉上。


  猶豫了一下,羅納克還是決定開口詢問:「那個......卡洛爾妳......心情不好嗎?」


  自己是不是應該想辦法逗她開心?或是讓她一個人靜一靜?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羅納克只能靜靜等著卡洛爾的回答。


  沉默了一下問到「......你覺得死亡可怕嗎?」將茶水和小餅乾端了過去。


  「死亡......?」愣了幾秒,關於死亡的問題羅納克從沒仔細思考過,自己似乎也常逃避這個問題。


  「我...不是很清楚......」回答的遲疑,低頭盯著送上的茶水,盤旋的白色蒸氣若有似無牽動著心神,「比起自己死亡......我更怕別人的死亡......


  坐在了羅納克對面的位子「別人的死亡...」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對方「羅納克也經歷過嗎?」


  卡洛爾打從一開始就不明白,為什麼這個人可以毫無理由的笑出來。


  養母過世的畫面瞬間閃過腦海,羅納克到抽口氣,有點不知所措,「我.........」說不出口......


  看著對面依舊平淡的表情,羅納克突然意會對方剛才的問句裡有個「也」字,是和自己有相同遭遇的人......


  咬了口餅乾後驚覺對方並沒有一開始的泰然感,嚥下餅乾「咳...對不起,你還好嘛?」有點手足無措的看向對方。


  「啊、我沒事,不用道歉啦!」羅納克笑容帶點苦澀,「我只是.....還是說不出口呢.....」轉著茶杯,微微啜了口茶,是溫暖的。


  「卡洛爾感覺比我成熟多了。」比不願面對的自己成熟多了。


  「嗯...可是...」端起茶杯「我其實可一點也不成熟。」喝了口茶,想到了自己的決定。


  「羅納克會沒事的,」望向對方「因為你還有著燦爛的笑容...忍不住這樣覺得。」收回視線。


  「謝謝你!我會加油的!」笑容裡的苦澀在聽到這番話後消失無蹤,回到初見面時單純的笑容,「卡洛爾也會沒事的!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!」雖然沒看過語氣卻非常肯定。


  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「唔...」望著對方的笑臉,眉頭微皺「不行。」


  用力站了起來後也拉起對方「你說的話讓我想到母親...你的笑容讓我想到父親!」邊用顫抖的聲音說,邊推著羅納克往大門的方向去。


  「我不能笑!因為這樣會想到跟他們有關的回憶......」動作快到門邊時停住了,因為已經看不清楚前方。


  手緊抓著羅納克背後的衣服「對不起羅納克...........」聲音梗在喉嚨,無法好好表達歉意。


  卡洛爾突來的舉動讓羅納克反應不及,回過神,只感受到背後傳來不安的力道以及卡洛爾哽咽的聲音。


  背對著卡洛爾,羅納克低下頭滿懷歉意:「卡洛爾對不起......」一陣鼻酸湧上。


  自己甚麼都不懂,竟害得對方想起傷心往事。除了自責更多的是感同身受......


  「嗚......我才是,」用力吸一口氣「對羅納克你那麼兇......嗚對不起......」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,現在比起思念的感傷,更多的是自己用情緒牽連到羅納克的愧疚。


  羅納克回頭看見早已淚流滿面的卡洛爾,強忍在眼眶裡的淚水再也堅持不住,滾滾落下,浸濕繃帶、臉頰。


  「嗚......是我不好......你、你兇我、沒關係......」右手不停擦著右眼留下的淚珠,儘管哽咽也要把心中的話說出,「可是、可是......拜託你、不要把父母忘記啊.......他們、的存在、是靠我們記住的啊............


  『只要記得,離開的人就永遠活在你的心理。』這是養母離開前說過的話,還有......


  用力吸吸鼻子,儘管淚水依然不止,羅納克搭著卡洛爾的肩,展開笑容,「『不要忘記笑容帶給人的力量。』」


  抬頭望著他的笑臉,回想著,似乎真是那麼一回事啊...羅納克的笑容。「...你怎麼那麼厲害啊?」用手抹掉臉上的淚水,但似乎還是停不住它。


  為什麼這人能夠一直對他人展開笑容,卡洛爾大概明白了「不過我目前還做不到吧...去笑,」說到這裡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。


  「......但是我不會忘記父母的,謝謝你羅納克......」看著對方淚水又奪眶而出「雖然很奇怪......可以抱你嘛?」伸出手忍不住害羞的笑了...


  「可以啊!」羅納克伸出手直接將卡洛爾抱進懷中,柔聲道:「放心吧,你一定能再笑的。」勾起溫柔的微笑,這不就辦到了嗎?



  人造光源漸漸減少、昏暗,靜靜道出時入傍晚。


  兩個嬌小的身影,儘管差了一顆頭的高度,卻不影響兩人之間心的距離。



【心的距離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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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後記】


維某:難以取捨的篇名,只好兩個都用? (欸欸欸
Renard:表情我加的不要殺維某() (#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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