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9月13日 星期五

禁令【個人主線‧過去】


時間:1021年,羅納克(8)

可搭配【與里諾相遇篇 (上) (下)】閱讀 ,是發生在中間的故事。


  「噠、噠、噠──」輕快的腳步聲響徹住宅區的街道。

  提著母親交給他的野餐籃,羅納克興沖沖跑著,期待的神情藏也藏不住。


  一回到家中,羅納克趁晚餐前拉著母親問:「媽媽,神殿要怎麼去啊?」

  「神殿嗎?」史黛薇雅從書櫃裡取出艾殷科吉諾的地圖,先指了其中一個點「這裡是我們家。」接著手指順著道路畫出一條筆直的路徑先到了廣場。「直直走就會到廣場。然後一看到廣場的時候左邊過去是暴風神殿,右邊過去是日光神殿。」

  羅納克爬上椅子,緊盯著地圖,把路線牢記心中,完全沒注意後背後有人緩緩靠近。

  史黛薇雅看羅納克難得主動提問,還這麼認真,不禁笑問:「怎麼?突然對地理有興趣了嗎?」

  「唔……不是,只是朋友的爸爸媽媽在……」羅納克話講還沒說完,背後男子低沉中帶點憤怒的嗓音便立即打斷他。

  「誰准你去神殿了?」

  「哇!爸爸?我、我……」羅納克嚇得從椅子上摔下,沒想到父親──巴斯寧竟然這麼早就回來了。

  巴斯寧完全沒有要扶自己兒子的意思,反而更加逼近羅納克,琥珀色的雙瞳中充滿著危險的氣息緊盯著羅納克:「不待在家做好自己的本分還想去哪?」

  被巨大的影子壟罩,羅納克倍感壓力,但這是跟好朋友的約定,不能退縮,「我要陪朋友去神殿找他的爸爸、媽媽。」鼓起勇氣說著。

  「不准你再去找那個朋友。」巴斯寧二話不說,冷聲下達禁令。

  「為什麼!」羅納克無法理解的大喊。

  「禁止和任何與武裝祭司有關的人往來,那些人……不能相信。」揉著太陽穴,巴斯寧硬是找出個理由。

  「可是武裝祭司的工作是保護大家的安全,所以他們應該是好人啊!」羅納克繼續辯著,試圖說服巴斯寧。

  放棄辯論,巴斯寧直接結束話題,「總之就是禁止,沒什麼好講的。」看著羅納克右臂上和自己相同的刺青,自己的兒子及妻子都還不明白這家族名所代表的意涵。

──拉凡德,活在黑暗的人。

  總有一天,羅納克也必須加入家族的工作。到時候他會後悔認識任何跟武裝祭司有關的人更別提成為朋友了,這只會增加家族的困擾及危險。

  「可是我和他有約定!」羅納克大聲抗議,不明白父親禁令的原因,現在也不想去明白。

  「你本來就不應該承諾你做不到的事情。」和自己右眼相同的琥珀色雙瞳,除了冰冷和威嚴以外毫無波瀾,光是視線相交便令人無法呼吸。

 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,羅納克牙一咬,死也不讓眼淚流下,不服氣的奔回二樓房間。不管史黛薇雅怎麼在門口大喊也不開門、不出來。

  雙手環胸,史黛薇雅翠綠色的漂亮眼眸透著微怒,等著眼前人解釋。

  看史黛薇雅一副準備興師問罪的模樣,巴斯寧冷酷的表情瞬間不復存在,垮下臉,小聲回答:「我……曾經跟武裝祭司有過衝突……所以……」

  史黛薇雅蹙眉,語氣無奈:「就算這樣你也不能限制羅納克的交友吧……」

  撇過頭,巴斯寧不甘心的回答:「我是為他好。」更是為妳好。

  雖然不明白,史黛薇雅翡翠色雙眼直直看入對方琥珀色的眼瞳,她看得出巴斯寧並沒有說謊只是沒把所有的真相都說出而已。既然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,也就不繼續追究了。回以微笑,邊思索著解決方法。

*****

  「如果從窗戶直接跳下去……唔……好像沒辦法……」看著兩層樓的高度,羅納克頹喪的坐回床上,放棄這個念頭。整晚沒睡,拒吃晚餐和早餐,還是想不出可以偷溜出去的辦法,也沒得到父親的解禁。

  「羅納克,開門好嗎?」史黛薇雅溫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
  「不要!反正爸爸不准我出去,我就連房間都不出去!」隔著房門說出賭氣的話。羅納克明白母親什麼也沒做,但要表示自己抗爭的決心他不得不對溫柔的母親說出這種話。

  「這樣啊……」史黛薇雅轉身加重腳步聲以及提高音量,故作可惜道:「真可惜,我原本還想說爸爸不在家要偷偷讓你出去的說……」

  下一秒,房門瞬間開啟。羅納克從房間裡跑了出來,臉上寫滿驚訝及喜悅,「真的嗎?」

  捉準時機,史黛薇雅迅速關上門,蹲在羅納克和房門之間,揚起得意的笑容,「嘻嘻,終於出來了吧!」

  發現自己中計,羅納克瞪大眼,不高興地喊著,「媽媽!你怎麼可以騙人!」

  伸手撫摸眼前發怒的小腦袋,史黛薇雅溫和的眼神中帶著認真,「我可沒有騙人喔。你不是跟人家有重要的約定嗎?媽媽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。」

  沒想到自己錯怪母親,還對她沒禮貌的大喊,但母親還是願意讓自己出門。羅納克心底頓生罪惡感,低著頭小聲道歉:「對不起……」

  「沒關係,快去吧!」瞇眼微笑,輕輕推了羅納克的肩膀催促著他。

  羅納克明白母親的用心,用力點頭,往一樓奔去。留下一句,「我馬上回來!」便消失在屋內。


  回到客廳,史黛薇雅靜靜望著對外的大門。

  懷有一身疾病的她明白那種無法自由奔跑的痛苦。雖然巴斯寧總是要求羅納克留在家裡陪伴怕孤單的自己,但她不能如此自私……

  
  羅納克,要連媽媽的份一起好好飛翔喔!媽媽再做點心等你回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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